“我不走。”

-----正文-----

白郁已经说不清那时自己有多痛，分离的两日，呼吸与呼吸之间绵延的思念，在此刻化为有形的巨石，将心脏碾成齑粉。

他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抱着李明雨快步走回病房。

房间里狼藉一片，药液和玻璃残片四处飞溅，氧气罐翻倒在地，监护仪器也被拖离了原位。他扫开床上散乱的输液针头，把李明雨小心地放上去。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居然还是赤着脚来的。

“别动，我检查下你有没有受伤。”

他刚放松怀抱，李明雨便用双手固执地缠住他的手臂，死死按在胸前，像绝望的溺水者抱住汪洋里唯一的依托。他使不上力气，便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胳膊上，不肯让白郁抽走，尽管如此，白郁也能毫不费力地推开他。

但是他没有。

他坐到床头，重新把人托进怀里，让李明雨更安稳地靠在他身上。白郁抻过被子掩住他单薄的身形，手掌在他后背轻拍，小声安抚道：“别怕，我不走，我不会不要你。”

李明雨低低啜泣，颤抖从清瘦的背脊传递到白郁掌中，让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医护这才如梦初醒，将仪器扶正、归位，把满地的药液和碎玻璃打扫干净。有人上前给李明雨的手背止血，他挣脱静脉注射时，针头划破了血管。白郁掀开被子，用还能自由活动的那侧胳膊抓住李明雨的脚踝，细细检查了他的脚底，好在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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