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枪与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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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与印安会面当天的凌晨时候，杨宇琨被谢迢掐断了小腿骨。即使他的精神力水平已经基本等同于一次进化水平，也没办法让骨伤迅速痊愈。他只能躺在谢迢休息室的床上静养，早饭都是笑眯眯的罪魁祸首在八楼厨房煮好了端上来的。

日出后下了些薄雨，汇聚堆积层叠铺展着的云层到午间仍旧覆满天空，落地窗灰蒙蒙一片，顺着看过去的城池和行走其中的人形生物同样暗沉着颜色。

一身深色制服的印安敲了两下门，没等回应就径直走了进来。

杨宇琨正靠坐在床头，完好那条腿支起来搭着手臂。听到印安的脚步声，他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看着年轻女孩模样的永生者端着僵冷青白的脸孔，拖来一把椅子坐下。

头脑里翻搅过熟悉的剧痛，像是无数根钢针混着大块的木棱，没边没沿地敲击碾磨着头盖骨，将神经撕扯来回。更清晰的是席卷到喉咙的沉重悲哀和灼烧着胸腔的愤怒，情绪激烈到了极处，撞在心口正中，麻木得难以分辨真假虚实。

杨宇琨咧着嘴苦笑一声，招呼道：“印安。”

腰背挺直的永生者稍点了下头权作回应。她面朝着杨宇琨的方向，漆黑的瞳孔充斥整个眼眶，内里空荡荡的，透不进哪怕一点儿高悬着的白炽灯光。

杨宇琨看着横亘在自己和牺牲者之间漂浮着的阴云的影，张了张嘴唇，没有发出声音。刹那间话语堆积成团，争先恐后拥挤上来阻塞喉咙，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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