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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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印安与北方基地的交流很快结束，她端着一张僵冷的面容收拾好操作台，转头看着指引者谢迢。

永生者的司令官抱着双臂，遥遥对着印安颔首，命令却是对着一房间加半走廊的永生者的：“你们先出去吧。”

能够应答的永生者齐声道了句“是”，随即安静地鱼贯而出。永生者之间没有交谈，行走时带起的风全是阴寒气息，细微的脚步声如同窸窣过角落的虫豸。

金属门再一次被关上，室内只剩下黑黢黢印出轮廓的人形剪影和通讯仪器。

压着杨宇琨双臂的两名永生者离开时，人类就拖着发麻的手臂腰腿站了起来。他看着挤满通信室的永生者向自己背向的方向走过去，他看着眼神空茫的印安与自己擦肩而过。他的短刀落在脚边，余光能看见刀刃反映一室阴翳。

他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通信室的门，背对着谢迢。

“阿玉。”

永生者司令官将这个名字咬得柔软妥帖，尾音里落着悠悠然的笑意，从语气里都能听出他上扬的嘴角。

黑暗笼罩着年轻人单薄的身体，是件轻薄暧昧的深色纱袍。他站在狭窄房间唯一一块空地上，稍稍低着头，耳朵被垂下来的短发盖住大半，看不见面容和神情，只觉得他的肩膀在极轻微地颤抖。

“阿玉。”谢迢又唤了一声，见到年轻人的身体绷紧了。永生者眯起眼，无机质的漆黑瞳孔里闪动着灼灼的火炎，是残酷的戏谑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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