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滂沱的雨也许恰好就是他们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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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温存

为了晚点离开，七一直装作虚弱的样子。某种程度上他想谢谢十九的这一刀，否则和师母连话都很少能说上。

但是万事终有竟。现在他已经住进农庄西边一个仅能容下一床一桌的木屋里，这里是师母永远不会来的地方。

一整天他没见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来见他，他真正孤身一人了。躺在床上，连饿和渴都忘却了。七抚摸着从窗户洒进来的月光，思绪飘到昨天那个雨的下午。

——他已经不必再躺在床上了，正盘着腿披着毯子坐在院子边的藤椅上。雨顺着屋脊流下，滴落在贮水的水缸里，一声声清越的滴答滴答中，韩闵里里外外在忙活家务，扫地，拖地，擦去家具上的灰尘……七在一旁看着，脑袋和眼珠跟着师母来回晃。

好像是打扫完了，师母消失在走廊尽头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条编织的手链，又拐进客厅拿了一把矮凳子出来坐在七身边。

韩闵把手链带在七的手腕上，“虽然他和爸爸都从来没跟我说过他们的‘生意’到底是什幺，但是这幺多年了我也猜出个大概了……你去那边把这个带上吧，这是庙里请来的，记得洗澡的时候摘下来。”

“爸爸？”

“嗯，那个农庄原本是我爸的生意，只是……”韩闵的喉咙像被什幺堵住了不忍再说下去，“因为一次意外……然后森就接上了他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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