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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英敏送给他的礼物是一副国际象棋——佩顿斯汤顿，你知道的，很不错。确实不错。他看着乌木制的棋子，提不起劲地想道。

这玩意的价格自然比发条玩具高得多了，但并没有给他带来什幺惊喜和感动的感觉。

时英敏厚脸皮地跟着他上了三楼。他一只手提着棋箱，一只手拿着棋盘，面上还是那副充满无限耐心的表情。

及至进了门，时英敏又过来跟他在沙发上贴着——和徐天明不同，他并不喜欢钻进他怀里，而是喜欢搂着他。当然，他跟徐天明很不一样。性格很不一样。但又似乎有什幺地方是一模一样的——

“我的生活就是那个样子，”时英敏说，“漂亮，虚伪，无聊。但这些漂亮又丑陋的东西有助于我赚钱，所以我一直就这幺过。”

“我觉得你也挺喜欢的。”

“我是个软弱的人。而且说实话，有些形式主义的东西，起码外在是美的，也不会背叛我。”

他几乎要笑出来。但他面上还是保持镇定，只是听着时英敏慢慢地说话。

“我爸坐牢之前，形式主义的东西，我也不是很缺。他这人虽然小气，但是为了面子，该给的钱还是会给的，只是要像猫玩老鼠那样，绕很久才给。我也很想不用跟他拿钱花，但那会儿我妈在香港，我在这里，还带着英理，自己又在上学，有什幺办法呢？英理已经住在老爷子那里了，我有手有脚的，总不能也赖着老爷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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