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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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二月的第一个清晨，祝莲慢腾腾挪到饭厅坐下时，右手放到筷子应该在的位置，手指触感却与预感中不同。

也许裹着伤药绷带的手足活动起来还有些滞涩，也许杀手凭借本能的感知认为附近足够安全，总之他没有惊弓之鸟似的飞跃开来，袖子里的短刀也停留在原处。

祝莲只是稍稍侧过头，“看”向饭厅连接厨房的方向，那里有熟悉的脚步声连着食物香气，朝着自己所在之处靠近。

“那是城外的迎春。”大概是知道祝莲的疑问，萧无彻含着笑解释，“早晨货郎连着菜蔬一同送来的。”他加了一句：“师兄你的右手暂时不能用，筷子我放在左侧了。”

“唔。”他这幺一说，祝莲立即在头脑中勾画出了眼前这支花的形状颜色，连若有若无的清淡花香也能分辨出了，“是初春了。”迎春花都开了。

“是。”萧无彻温温和和地答着话，将煮得粘稠的粥分给祝莲，笑眯眯看着升腾出来的水汽挂在杀手的睫毛上，一转眼就消失了。

“现在的迎春花是最好的明黄色，”萧无彻往豆浆里加了一勺糖，叮叮当当地搅拌着，“官道两侧草叶只有最浅的青绿，大丛的迎春最是显眼。”

他把甜豆浆倒在白瓷杯里，递给埋头吃粥的杀手。

祝莲擡起头，接过瓷杯，有些意味不明地“盯”了桌对面的人一瞬，然后重新收回“目光”，轻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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