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不见了。”

-----正文-----

一只手抚摸着祝莲的眼睛。

黄昏时刻的最后一抹霞光倏忽间自门扉未合拢的缝隙透进来，正好打在那只肤色苍白、骨节分明的手上，生生勾勒出几分艳色。

这层夕阳攀到手腕间，把大红的袍袖和暗金色的绣纹映得光彩照人，已经是有些灼目了。

但祝莲眼都不眨。

青年一双眸子黝黑依旧，却莫名地显出些木然，只愣愣地睁着，对咫尺之间的手指和光芒视而不见。细看下去，他的眼睛沉沉的，已经再透不进一丝光了。

布衣的盲眼青年坐在榻角，胸口手臂上的绷带还未拆，锁骨支棱着，显得有些伶仃。

立在榻边的红衣人这幺看了一眼，目光着重落在青年未愈的伤口上，嘴角勾起些堪称满意的笑意。

“毒性已经彻底发散了。”红衣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祝莲的睫毛，直到后者撑不住眨眼才移开手指，“祝莲，你再看不见了。”

这一句话的工夫，红衣人手指已经移到了祝莲的领口。

青年的睫毛颤了颤，表情不可抑制地有些僵硬。

“你都不赞我一声好手艺的吗？”红衣人尾音欢快地上挑着，“哪个方面都是？”

祝莲的唇角抿了抿。

“嗯？”红衣人挑起祝莲的下巴，和他那双无神的眼睛对视，“师兄？”

“……萧无彻。”祝莲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青年的嗓音底子原本不错，但数十天的乱战和锉磨下来，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浸了一点精疲力竭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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