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操/赵兴瑞-

-----正文-----

那年轻的道士背着剑，就站在离引魂路不远的地方。

他的目光正投在勾了魂来的白无常身上。

白无常也看着他，他停在月光的边缘，一半在阴影里。索魂链拘着的魂魄木然，尚未醒过意识来。

他不动，那青年人也不言语。唇线紧抿，比阴魂还缄默，挟着符箓的手指用上了不必要的力度，骨节泛白。引魂路有阴风，呜咽地刮，扑朔道人的衣角，从白无常身旁掠过。

最终竟是这无常先开了口：“阴阳两道，生死有分，这魂魄离体已久，道长还请回吧。”

仍是沉默。

大概过了很久，无常并无不耐，只觉得是到了该再上路的时辰。他押着魂魄与静如死物的道人擦身而过，只听那人嘶哑着低低问了一声：“……为什幺？”

“因果报应。”白无常说。

道人却像是倏然被激怒，眼中终于泛起了属于活人的波动：“你——”

“有人欠下他人的因，你师父的死也不过是果报。”白无常的声音也染了点情绪，倒像是无奈。“……除非高人作法，只有血亲才会替受因果。”

于是道人生生沉默了。

白无常擡起头，太白星悬，月色已黯。这荒郊野岭没有鸡鸣，天却确是要亮了。“好了，别再跟着我了啊，再误下去这魂得散了……哎，”他叹了口气，转头瞥身后一动不动的人，想了想还是出言道：“赵兴瑞，罗青羽与慧明的因果已了结，如今却是与你结下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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