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净药的哭声快要被夜风彻底淹没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树丛旁。应龙看着那团蜷缩颤抖的小小身影，心头紧缩，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张开双臂，用尽一生最大的温柔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我在这里，小药，我在这里。」

他的胸膛温暖而坚实，带着让人心安的、清冷又古老的气息，瞬间将净药包裹。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衣料传来，一下，又一下，仿佛是世间最稳定的鼓点，轻轻敲打在她混乱的耳膜上，逐渐盖过了那些可怕的疑问与背叛。

「别怕，什幺都别怕。」

应龙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里，一手轻轻抚摸着她凌乱的发丝，另一手则稳稳地护着她的背，用自己的体温去驱散她身上的寒意与颤抖。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质疑的肯定，像是对她，又像是在对自己发誓。

「只要你想，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的身世⋯⋯」净药看着应龙，他叹了口气，他都知道。

净药从他怀里微微擡起头，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她望着应龙的脸，颤声问出了那个最折磨她的问题。应龙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她小小的、破碎的模样，那里面没有惊讶，只有一抹早已预料的沉重与怜惜。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口气温热，拂过她的额发，像是一个无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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