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的身体猛地一僵，她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支黑色钢笔，此刻已经精准地、深深地没入了她左胸的心脏位置。握着笔的，是周衍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之上。

鲜血，迅速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她黑色的衣襟，也染红了他们交叠的手。

周衍像是被雷击中般，猛地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一步，瞳孔剧烈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楚遥。

楚遥擡起头，看向他，苍白的脸上，竟然缓缓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弱，却无比真实、甚至带着一丝解脱和如愿以偿的笑容。那笑容，纯净得不像她，仿佛卸下了所有的仇恨、痛苦和伪装。

“终于……”她气若游丝，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死在你……手里了……”

周衍猛地反应过来，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不——楚遥！”

他冲上前，在她倒地之前接住了她。温热的、带着她独特气息的血液迅速浸透了他的衣袖。他徒劳地用手捂住她的伤口，试图阻止生命的流逝，但那鲜血如同她的生命力一般，无法挽回地从他指缝间涌出。

“楚遥！楚遥！看着我！不要睡！”他疯狂地呼喊她的名字，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楚遥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但她依旧努力地看着他，嘴唇翕动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周衍……死在我最爱的人手里...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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