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平台开始震颤。

一圈圈血光在空中扩散，如同巨浪，拍击着虚空。声音未至，压迫感已先一步扑面而来。

那股气息，不再是单纯的冷冽，而像是无数灵魂同时嘶吼、同时哀求。

空气里响起沉重的钟声，每一响，都像是将三人心口狠狠砸下一锤。

血字一笔一划地浮现，缓慢却无可避免，如刀刻进石：

「第五题：牺牲与成就。」

声音并未立刻落下，而是先将四周幻象彻底点燃。

平台崩裂，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无边无际的白色广场。

广场上，挤满了「众生」——无数模糊的身影，他们没有脸，却有无数双眼睛。

那些眼睛冷冷凝视着三人，像是曾经被他们践踏过的冤魂，也像是曾经将他们奉为神明的信徒。

没有声音，没有低语，只有无数凝望的压力，让每一寸空气都像铁块一样沉重。

然后，审判的声音响起。

它冷漠，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权威：

「这是最后一题，也是最终审判。」

「请诚实回答：当你手握荣耀与权力之时，天下众生跪在你面前，乞求你代替他们承担苦难与羞辱。」

「你——是否愿意用自己最羞耻、最卑微的姿态，牺牲你的荣誉与成就，去换取天下人的解脱？」

「若愿意，请具体说明：你愿意如何放下，如何承担？」

「若不愿意，请回答：你所谓的成就，是否只是一座以众生为基石的坟墓？」

——轰。

声音落下的一瞬，白色广场开始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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