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说了什幺?”
“杀了他?她让谁杀了索恩议员?”
“谋杀?西里尔公爵说的是谋杀?!”
“她亲口喊出来的……我们都听见了!”
“上帝……这太可怕了……”
无数道目光,从最初的震惊、骇然,迅速转变为赤裸裸的恐惧、鄙夷和一种……恍然大悟的厌恶。那些目光如同实质的针尖,密密麻麻地刺在我的皮肤上,刺穿了我昂贵的礼服,刺入了我试图掩藏的灵魂深处。
我看到了索恩。那个阴鸷的议员此刻已经完全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站在相对明亮的灯光下。他脸上那错愕的表情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极度后怕、狂喜和阴毒的扭曲神情。他看着我,如同看着一头终于被剥去了华丽皮毛、露出狰狞本相的野兽,嘴角咧开一个毫不掩饰的、充满恶意的笑容。他甚至还擡起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灰色礼服的领结,动作充满了胜利者的挑衅。
【……完了……证据……她完了……罗斯切尔德完了……】他混乱而兴奋的意念碎片,如同毒蛇吐信,再次断断续续地刺入我混乱的脑海。这一次,清晰了许多!如同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那诡异的能力竟在此时又微弱地“连接”上了!
但这连接带来的,只有更深的绝望。
我看到了父亲。他站在不远处的宾客之中,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精明算计的脸,此刻一片死灰。他的身体微微佝偻着,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脊梁。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惊恐和……一种彻底崩溃的绝望。完了,一切都完了。索恩手中那把悬顶之剑,终于落下了,而挥动这致命一击的,竟然是他寄予厚望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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