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壹花室躲在市区巷尾，是一间开得有点懒散的花艺店，周三固定公休，周六常常临时拉下铁门贴张纸条：「老板娘去看海」。

老板娘姓辛，叫辛雪，三十六岁，永远穿着剪裁合身的亚麻裙，绑一头不够认真的低马尾。她插花的样子像做法事，每一根桔梗都像是被她念过咒，插进花泥时都抖了一下。

许川第一次见她，是因为计划做一件很理工男的浪漫事。

「我想请你帮我排一束花，藏个东西在里面，给我暧昧对象。」

「藏什幺？保险套吗？」

他耳朵立刻红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那个，我们在做一个环境传感器，想送她个 prototype。」

「哇，真性感耶。」辛雪点点头，一脸认真，「所以你打算怎幺用它让她湿？」

「什幺？」他瞳孔地震。

「我说的是植物湿度啦，你们不是研究这个的？」她歪头笑了一下，嘴角像玫瑰开的第一瓣，有点坏、有点没睡饱。

那一笑像是在他胸口轻轻剪切一枝野花。他忽然想起，自己暧昧对象发消息总会隔两天才回，聊两句就提工作很忙，哪像眼前这个女人——只讲一句话就让他整个人发烫。

他回学校那晚特地拿湿度传感器测试花泥，却老是跑出奇怪的数值，仿佛有某种波动干扰了仪器。他后来才发现，是自己的手在抖。

许川留了下来。花没送出去，反而自己周周来买一小把，说要练习理解「花的语言」，但他真正想解码的是她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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