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亚斯的动作因为惯性，并没有停下，紧接着便是第二张、第三张——薄薄的小片像受了惊的小鱼，从行李箱边缘跳出，在光滑地板上跳动几下，最终四散开来。

她和德雷亚斯的视线同时落在散落一地的储存卡上，然后，他的视线慢慢上移，停在了她的身上。

似乎在等待着她解释些什幺。

嗓子眼像被人紧紧捏住了，Panboo死死盯着地上的卡片，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合理的借口。

德雷亚斯松开了握着行李箱的手——咣当一声，那台电脑也顺着大敞的拉链滑出，砸在了地面。

银白的机身侧面，还插着一张尚未拔出的读卡器。

像是想遮掩证据，Panboo下意识擡起手，可德雷亚斯已经蹲下身，手指触着冰凉的地板，一张一张，将那些储存卡拾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指尖触到卡片边缘，指关节弯曲、用力，力度大得像是小卡已经深深嵌入了地面，需要用尽全部力气，才能抓起。

捡完全部的卡片，好像花了一辈子那幺长，等最后一张储存卡被拾到掌心，德雷亚斯终于擡起头，朝她看了一眼。

借口已经没有用了。

Panboo知道自己没有什幺可以辩解的了，她等待着对方即将倾泻而下的暴怒。

“……从什幺时候开始的？”

可他只是轻声问，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问她晚饭想吃什幺。

她一言不发，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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