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洋电话的信号很差，可弗里茨的听力却足够好。

好到将手指搅动的水声，女孩的喘息，以及男人压着的呼吸，全部都尽收耳底。

就算他想装作什幺都听不清，电话那头似乎也不打算瞒着他，呻吟越来越大声，几乎毫不掩饰。

弗里茨不知道自己什幺时候按下的挂断键，只知道手机跌落在地，掌心麻木了一阵，似乎有温热的液体在往外溢。

他却没感受到疼痛。

在昨天见到德雷亚斯那刻，他不是没想过两人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他从未想到会这幺赤裸裸袒露在他面前。

喘息、呻吟，她在其他男人身下发出的声音，坠入他的胃里，让他的五脏六腑从内开始剧痛、腐烂。

弗里茨支着桌子，缓缓弯下了腰。

他终于开始后悔。

后悔在餐柜里，在手术台上，在诊疗室....后悔对她所做的一切。

如果他不曾教过她那些东西，她是不是也不会和西罗做那个交易，也不会在尝到甜头后开始食髓知味，更不会和白家次子，和德雷亚斯，和他知道的、不知道的男人，在床上、在床下，在各种地方、在各种时间.....享受身体带来的，上瘾般的快乐。

他知道，只要她想，没有人能拒绝她。

脏器开始一阵阵抽着发痛，弗里茨额头沁出冷汗，机械女声却在此时响起，播报着办公室外来访的人。

他勉强直起身体，按下了桌上的开门键。

“这是最近的要进行维护手术的附加者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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