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和她离开，也不应该挡她的路

-----正文-----

潼关蕙兰从潼关府出来后，第一次尝到了活着的感觉。

由东向西的路程，瘦小的女孩不停地将头探出车窗，使劲地呼吸，扁平的胸脯因而剧烈起伏。越近边关，红沙越扬，漫天的沙尘下，忍了一路的江春苏终于还是出手，把这个没见识的灰发丫头拉到座位上，狠狠关上车窗。

“为什幺拉我。”

这是一路上蕙兰第一次开口，这平和的语气倒让江春苏微微怔愣。

“窗外有什幺好看的，风沙又大，等到了边关有的你看的。”江春苏解释的话语带着些埋怨，她一点也不想来边关，一路上不知有多少瞬间想哭，可是身旁的人像来春游一样，看看这看看那，仿佛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是来上战场的，自己这时候哭哭啼啼反而像是不识大体一样。

窗外的风尘击得布窗摇晃变形，蕙兰的头靠在窗槛上，死活不把头扭向江春苏。

江春苏见蕙兰偏着头没动静，以为是她话严重了，还思量着怎幺补救这气氛，毕竟她来这是专门伺候这潼关小姐的。但是春苏凑近了一看，这家伙正扭头呼呼大睡。

小孩子真是好，不怕死，睡得快。

江春苏心软，从随身包袱中拿出她不多的绸布衣裳，歪起蕙兰的头，把布料垫在她头下面，让她睡觉没那幺硌。她看着蕙兰，想起家里的妹妹。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她家的几个姑娘捉弄池子里的锦鲤都要被呵斥，潼关蕙兰却要驱车数十日，奔赴死亡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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