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煊，你永生永世都将背负这罪孽，我迟早要将你碎尸万段……！”

-----正文-----

月暂晦猛然惊醒。

他惊魂未定，心跳得厉害，支起半边身子，后怕地看向身侧的春潮生，见他无恙，又静静地躺了回去。

春潮生睡得熟，而月暂晦的动静又轻，便没听见这响动。

月暂晦的心仍旧跳得厉害。他像是寻求安心似的去握春潮生的手，轻轻地吻他的指尖，低声喃喃着什幺。

他实在是吓得厉害了，那噩梦让他心惊胆战，又真实得可怖，以至于他一从梦中惊醒，便先要确认春潮生是否还在他的身边。

……他又梦到不属于春潮生的死相。

月暂晦低声道：“潮生？”

春潮生仍在熟睡，只是无意识地呢喃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模糊却有分量，一下又一下地敲着他的心房。

他轻叹一声，拢了拢春潮生额前的发，又笑一声。

“……还是乱糟糟的。”他想，“一点儿也没变。”

春潮只是比从前圆滑了，这并不坏。他不变的是里子，是他永远赤忱的心。

但月暂晦却并不希望他有这样的圆滑。

他若是能早些察觉，及时插手，哪怕沾染上因果……春潮生不会背负污名，也不会刺上黥纹，背井离乡。他会成为家主，成为春神最喜爱的奉侍，被云州的人们爱戴。

月暂晦捏住他的指节，随后与他十指相扣，握得很紧。

他不再胡思乱想，也从噩梦里走出来，寻到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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