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狠狠撂在桌上。

-----正文-----

春煊踩碎了长刀，面如黑水，五指捏住石门的边缘，力道之大，竟是将那石门捏碎了一块。

春煊目眦欲裂，嘴角不住地抽搐着，与他密谋之人甚至能听见轻微的“咯咯”声，哪怕不看他，也能想象出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

那人的面容让雾笼着，瞧不真切，身形算不上高大，说话时也中气不足，像是病了多年。

可若是月暂晦来看一眼，便知这人只是因果业障缠身，无法解脱，正奔着死这一条路去。

他不是将死之人，却浑身充斥着将死的晦气，这若是让月暂晦见到，怕是连看一眼都嫌脏。

那人见春煊这副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嘲哳嘶哑，仿佛沙砾石块碰撞摩擦，难听得要命。

他身上将死的晦气很重，哪怕遮着面容瞧不见脸色，也能一眼看出他离着黄泉也不过只有一步之遥。

他这嘶哑的笑声显然惹恼了春煊。但春煊并未动作，而是收起了自己的怒容，松开了石门，弯腰拾起长刀的碎片，反手将碎片掷向那人的面门。

碎片却没能穿透他的眉心，而是钉在石门之上。

“别动怒……”那人道，“春潮生不论什幺时候都能杀……你若真想，在杀他之前将因果业障移到他身上不就好了？”

春煊怎会没想到这一层。

可他身边如今站着白龙一族的太子，背靠着春家眼下招惹不起的月家，春煊动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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