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月暂晦耐心道，“你该践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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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骤起，呼啦啦地卷起积雪远扬。晨间曦光微弱，透过窗来，落在月暂晦的面庞上，惹得他微微皱起眉来，翻了个身，将自己蜷在了棉被里，一动不动。

云州冬日寒冷，冬日里的月暂晦总爱赖上一会儿，荀清疴也不管他，任他赖。他从东海迢迢而来，为的就是照看这小太子，顺带拦着春潮生，不许春潮生靠近他。

可惜郎心自有一双脚，再拦也拦不住春潮生的心。

月暂晦起身时已日上三竿，雪色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霜白的龙角冒出来了尖儿，被他轻轻摁了回去，而藏在龙鬃下的龙耳轻轻一抖，也变作了人耳。

他下榻穿衣，衣桁上已备好了干净衣物，他只着宽松的里衣，披上外衣便出了卧寝。

荀清疴早端着药碗在门外等他。

他朝外瞧，堂屋的太师椅里窝着个熟睡的人，红衣张扬，卷发懒洋洋地挽起，瞧着乱糟糟的。

荀清疴小声地气急败坏道：“谁晓得他如今竟已化神……轻易便破了我的结界！”

月暂晦道：“以他的天赋……也不奇怪。拦得住春家人便好。”说罢，他接过荀清疴手中的药碗，眉头一下不皱地一饮而尽。

荀清疴又小声道：“把他踢出去？”

月暂晦又看向他。春潮生睡得很深，卷发依旧如从前般蓬乱炸毛，窝在太师椅里的模样像极了许多年前他们初遇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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