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

-----正文-----

回到寝殿，天边已翻起了鱼肚白，晨曦的光温暖而柔和，驱散了薄薄的雾气。

皇帝拾级而上，守在殿前的侍卫已经换了一批人。除此以外，还有个他许久未见的身影。

“阿肆。”皇帝仰着头，轻声唤江肆。

江肆听见这声才转头，阳光铺洒在他右侧半边脸上，将他立体的轮廓映射得半明半暗，恍若神祗。他身上都沾了夜间露水的寒凉，不知是在这里等了多久。

皇帝满面倦容，眼下一片乌青。江肆看着还好，但眼底也是血丝密布。

“朕真高兴，能在这一刻见到你。”皇帝眼睛眨得很是缓慢，似乎累极。“除了你，还有谁能和朕分享这一刻的喜悦呢？”

他亲近地捧起江肆的手，像是刻意为了展示自己的欣喜一样勉力扯动嘴角，勾出个心身俱疲的笑。

江肆没有动作，只是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不咸不淡地道：“听说楚桓死了。”

皇帝本就牵强的笑僵在了脸上，握着江肆的手也明显一滞。

“你是在怪朕吗？”皇帝抽回手，转身，语气已经冷了下来。

“你大可不必杀了他。你知道，他对你没有任何威胁。”江肆不明白，为什幺楚桓就非死不可。

他想起那个总是打开半扇窗户，看着院子里簌簌落下的花笑，任飘渺的琴音传遍整个紫玉轩的翩翩公子。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了。

可笑的是，害了他的人和自己抱怨说，没有人可以分享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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