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

-----正文-----

何风敏脑子一向转的慢，这次倒聪明了一回，眼珠子在池晏和江肆身上逡巡，露出了然的笑。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为何不肯让他知道这几日一直是你衣不解带地在照顾他？倒叫我平白捡了个好人当。”

江肆不说话了。

两情相悦。他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词会用在自己身上，可是似乎又很贴切。

最初，他对池晏的感情就连自己也看不清。有那幺一点喜欢，但也带着目的接近。是从什幺时候开始变的呢？是被刁难池晏替他解围那次，淋雨生病池晏照顾他那次，还是被方婕妤设计顺水推舟要了他那次？

他入宫以来的每一段欢欣愉悦的记忆里几乎都有池晏的身影。不知从什幺时候起，他越来越不敢看池晏的眼睛。那双眼里的爱太赤忱，太不加掩饰，他怕自己会受不住沉溺进去，也露出同样满是爱意的眼神。

皇帝曾不止一次警告他，就连他自己也时常提醒自己，他是池晏，是池章的义子，不是你能爱的人……

江肆轻柔地抚摸着池晏细碎的额发，想起池章对他说过的话。

彼时他正进退两难，无法抉择，池章的到来给了他另一条路，一条或许很难走，但却是唯一能保全他和池晏两个人的出路。

“如果你和晏儿之间，还有另一种结局，那你愿不愿意为了他，博一把，疯一次？”

他愿意。

本该寂静的夜晚掠起来凛然的寒风，窗户被吹得发出吃力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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