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

-----正文-----

池晏看着他，眼睛里蓄了水汽，泛着水光，像头在森林中闯入迷雾的鹿，小嘴不自觉地撅着，那样子竟是比他还要纠结。

江肆心里抵触，但还是心软了，点了点头。

池晏皱在一起的五官一下子活跃开，快得江肆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好像刚才那个要哭出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池晏舀了一勺药送到了江肆唇边，生怕他反悔。

江肆就着池晏的手，稍稍低下头抿了一口，熟悉的苦味像一条条黑色的触手蔓延开，嗓子好像又开始疼了。

说一口就是一口，池晏把调羹丢入碗中搁下，变戏法儿似的从袖口掏出一盒糖豆，倒出，几颗豆子圆滚滚地躺在手心，献宝地递到了江肆眼前。

江肆看见五颜六色的豆子，对着池晏说，“你拿我当小孩吗？”面上虽然嫌弃，但还是拾起一颗丢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掩盖过苦味，和他以往吃的那些蜜饯都不同。

“好甜。”江肆拨弄着其他几个颜色，糖豆在池晏手心里滚来滚去，“这是什幺？”

池晏也拿了个和江肆一样的颜色放进嘴里，用舌头把小糖球推到口腔左边含住，炫耀地说，“这是琉球糖，怎幺样，是不是很好吃？”说着就把一整盒糖连同手里的那几颗都塞给了江肆，“你不是怕苦嘛，这些都给你。”

“琉球糖…”江肆念叨着这个名字，打量着手上精致的糖盒，是个缩小了的木匣子，拉开就能看见里面一排排的糖豆，连木头都散发着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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