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局

-----正文-----

33

“小煦，”周雯抓住他行李箱的提杆，“我们聊聊。”

方煦想拉过来，用了点力没成，又去松周雯的手。她一向偏瘦，现在好像又瘦了，手上骨头很硌，皮肤也凉。他低着头把那发白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周雯轻轻叫了他一声，他没理，那只手便抓住了他的，方煦反射性地抽回来，但手上还是残留了那阵凉意。

他虚虚蜷了蜷手指，看着周雯拉着行李箱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无奈：“里面没什幺东西。”

周雯还是紧攥着不放，走廊的顶灯照下来，更显得她脸色苍白，身形也单薄。她往边上让了一步，考完试出来的人奇怪地看他们两眼，边走边回头，方煦有些头疼，周雯却恍若不知。

她说：“你跟我走吧。”

方煦揉了揉太阳穴，背过身，又呼出一口气转回来，走过去，周雯把行李箱藏到背后，但她太瘦了，藏不住，方煦绕过头抓住一侧拉杆往教学楼外边拉。

周雯也被他拉出来。

外面的安静和里面的死寂不一样，外面围了几个人，看到他们出来都状似无意挪开视线，方煦漠然地看了几眼，又拽着行李箱，行李箱牵着周雯，二人往楼旁边的车棚走。

没有灯，也没有人，方煦才觉得那口闷气有些疏解。

他陡然停住：“松手。”

周雯确实松手了，但跨了一步隔着行李箱抱住他，方煦听到压抑的细细的哭声。说实话他看见周雯哭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心里该有些怜惜，但一想，为什幺哭，便不怜惜了，甚至有些气闷——干什幺呢，平时在别人的怀里床上很快意，现在跑他这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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