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您不能带着一条蛇站在这里，”我试图和他解释，“这儿不是马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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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在一家剧院工作，那时我虽然资历浅薄，却已经剧院里最年轻的独唱演员。我珍视我的嗓音胜过生命，这一点，是您在听这个故事之前必须铭记于心的。

男人和他的蛇是在某一天的夜晚出现在我面前的。那时我画好了妆准备登台，那个穿着深红色燕尾礼服的男人就挡在我的去路上，手里提着一个黑色长方体箱子。我以为他迷路了，正打算出声提醒，他却先一步转过身来，这时我这才注意到他的上半身缠绕着一条有小臂那幺粗的蛇。

那蛇长得很古怪，周身的鳞片都是金色的，一动不动的时候仿佛是熔化的金矿浇铸而成的蛇雕。它的躯干松松垮垮地盘在男人腰上，尾巴尖儿勾着他另一只空手的手腕，蛇头立在男人颈侧，漆黑的竖瞳像一道漆黑的深渊，幽幽注视着我。

“您不能站在这里。”我拦住他。

他看了我一眼，没听清似的欠了欠身：“您说什幺？”

“我说您不能带着一条蛇站在这里，”我试图和他解释，“这儿不是马戏团。”

“噢。可我们是来表演的。”

“我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节目，请您出去，否则我要叫保安了。”我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男人无奈地笑着，摸了摸蛇椭圆形的脑袋。那蛇嘶嘶地朝我吐出了信子，金色的熔流开始涌动。冰冷的鳞片也将我的颈子环绕住——冰冷，但柔软得令人头皮发麻。我恍恍惚惚地想，为什幺刚才要否定得那幺斩钉截铁呢？或许是有这幺一个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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