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最好的季节
亲父子年下,儿子攻第一人称。
-----正文-----
在朔北东方的平原上,我敢说,四月是最好的季节。阳光和雨水都开始充沛,野旷的景物被一层浓郁的绿意所覆盖,显示出一种寂寞的生机。有时候,我会短暂地忘掉这里漫长而晦暗的冬天。
我找到一处丰茂的草地,和我的羊群一起停下来消磨下午的时光。日复一日的风吹日晒让我的皮肤变得黝黑而粗糙,我带着草帽,手里拿着细木棍和粗麻绳做的放羊鞭,没人会不相信我就是一个真正的牧羊人。
我喜欢羊群,它们很乖,不再是我撕裂和烧焦自己也不能控制的一切。面对它们,我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也许这就是我应该有的样子吧。平静,平静地有如一潭没有涟漪的水。
羊儿们低头吃着草。我猜,四月的草最美味。所以四月的羊也长得最快。
有时候,人会和羊一样,只要还有一口食物就愿意活下去。哪怕像“我们”,早就失去了活着的“必要”;哪怕羊儿终究不过是被吃掉。
我坐在草坡上,守着遥远的太阳。我看着它一点一点地西沉,直到晚霞布满天空,把羊毛也染成了金灿灿的样子。
忽然间,我听见后方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唤的是我的名字。
我转过头,他站在不远处的矮丘上。我的眼睛对着夕阳久了,此时回头看他时,视线有些模糊。我只看见他独立的身影被霞光笼罩,发巾后面的垂带被风吹得飘飘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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