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醒来便见破陋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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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恪醒来便见破陋的屋顶，一个激灵，双手一撑，正要坐起身，却忽觉掌上温热绵软，他一抹头，便见身旁竟躺着一位老者。

更夫夜间打更睡得晚，白日便要补些觉回来，张永安正睡得熟，却被这一按扰了清梦，他睁开双目，只见捡回来的小娃娃坐于床头一脸惊惧地望着自己。

张永安被楚恪面上警戒之色唬得瞬间丢了睡意，浑浊的双目定了定，满是褶皱的面上扯起一个温和的笑：“小娃子莫慌，爷爷不是坏人，昨夜巡街碰巧见你一个奶娃娃在街头昏倒，周身竟也无长者相陪，便将你带回家中……”

楚恪朝床后退缩着，背靠着墙面，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当即小嘴一扁，圆目中泪光闪闪，却被他咬牙忍下。

张永安见他这样便不再靠近，只在一旁下了床，弓腰穿起一双破履来：“你这小娃娃，我好心救你，你却当老头子是恶人。”言罢，他边摇头边叹息，佝偻着身子坐上一旁的四足矮凳，矮凳其中一足已被磨得短了一截，他坐上去倒是稳当，只眯起一对浑浊的老目，缩着脖子，双手拢紧了袖口，抵御着自门缝灌进屋里的冷风：“小娃子，你家住何处？父母又是何许人也？这镇子里的小叫花子我都认得，但你这娃子却是个面生的，倒似从未见过哩……。”

楚恪抿紧了唇，无声落下泪来，一双眼睛肿得似核桃，他用脏兮兮的手抹着泪，断断续续哭道：“坏人把狗儿带走……关起来……不给饭吃……还打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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