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天气愈发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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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天气愈发冻人，东跨院的池塘也结了一层厚冰，屋子里皆燃起火炉，以供驱寒。陈如莹却还是受了风寒，这几日卧倒在床，昏昏暝暝，长睡不起。大夫请了又请，汤药灌了一碗又一碗，也不见好。楚恪便拖来一个小凳摆在娘亲床前，就这样连坐了好几日，双手托着腮，撑着圆目，沉默地看着脸色苍白的阿娘，也不说话，他整日除了吃吃睡睡，便这样守在陈如莹床前。

石铭灏夫妇和石原白夫妇都来探过好几回，见楚恪这般，实在心疼坏了，却又无可奈何。他们对这个尚还懵懂的孩子劝了太多回，哄也哄了，骗也骗了，楚恪却仍是固执地独坐在那儿，旁人同他说话，他也不是不理，便十分乖巧对那人点点头。

石辛岩也每日都来，最初陈如莹病倒的那一日，楚恪还趴在他阿娘床前，对着一个昏睡的人自顾自地说话，那时，他眼里还是有光的。后来几日，陈如莹病得愈发严重，大夫便教楚恪离得远些，好让床前的气可以顺畅流通，他便搬了小凳来，坐在不远处守着。

这日，陈如莹病倒的第四日，王惠绮又携了石辛岩来探病。石辛岩便见王惠绮又拉着陈如莹的手，红着眼眶说着话，这些话他最近听得实在太多了，无外乎是教陈如莹快些好起来，教她不要撇下已经没了父亲的楚恪，往常说到这里他母亲又要落泪了，果不其然，王惠绮说着说着便又拈着帕子抹去眼角不断溢出的泪，而楚恪便埋着头，面上似一片顿挫后落下的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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