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里小孩子是可以哭的。”

-----正文-----

周林不在的时候陆厌就一直盯着那个门，怕一闭眼睡过去就见不到周林了。

直到周林端着水杯回来，托着他的后背把人扶起来，半嵌在怀里，陆厌没来由的担心才彻底放下来。

“喝点水，医生一会儿来。”

周林一副哄孩子的语气。水杯被举在嘴边，陆厌伸手想自己接过，被周林躲开了，没办法只能倚着他乖顺地低头小口啜饮着。

“那是什幺？”陆厌说话还是有些废力，软绵绵的，只能用眼神示意过去，焦点落在床脚。

周林顺着他的视线把东西拿起来，是一烛黑曜石般的香薰蜡烛，顶端烛火微弱地闪动着，氤氲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蜡烛的光映在陆厌眼中只有小小一点，明灭间刚好点亮漆黑而沉寂的瞳。

周林说：“生日快乐。”

“杨甘露给我说的。不好意思，白天实在走不开，原本打算晚上带你出去，现在也没办法了。”

“在零点前把蜡烛吹掉，就算是我陪你过一个生日好不好。”

没有任何准备，没有礼物，甚至不是一根真正的生日蜡烛。周林就这幺举着，火光晃动，熔化的烛液像是黑色的泪。

在仓促而简约的仪式中，陆厌得到的只有风一吹就岌岌可危的光，和被赋予的熄灭它的权利。周林甚至没有给他一个承诺，例如下次生日我一定陪你，只用了模糊不清的“一个生日”，说不清是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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