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杀不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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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带我上山的——我看到你站在山巅，于是我看到了那座山。

剑宗掌门咀嚼着自己在白眉县偶然想到的字句，眯着眼睛轻轻地笑，眼光落在前边马背上脊背挺直的人身上，在漆发和斗篷间一线白皙脖颈停了片刻，再慢悠悠移开。

这已经是卫英帮甄选弟子那场演武会之后七天，剑宗的掌门和戒律长老离开白眉县也有三天还多。二人各乘一骑，弯弯绕绕地北上，是去赴五月初五中原定剑关那场盛会。距离不远，时间充裕，剑宗掌门就把行程安排得十分随意，遇到差不多的村镇、略有名声的景致或是独家秘制的香料都会停下来看看，一路走走停停，三天也没走到正常马车一天的路程。

最开始剑宗掌门确实是打算乘马车的，但想到要带车夫就有些不忿，而他自己当车夫又完全失却了不想吹风和独处的初衷。这点细枝末节很够他琢磨了一个来回，终究还是用了分别骑马的方案。

此时他稍稍落在侧后方， 面对着祝莲板正的肩膀和手臂线条，稍稍擡眼就能看到自己师兄下抿的嘴唇和冷淡毫无波澜的神情，中间隔着夏日的风，咫尺之遥不可触及。

让他想起刚入门时看到的执木剑的白衣少年。

上一任剑宗掌门的关门弟子拜师时，剑宗的首座弟子就已经是宗门上下无人能敌、师长无法教导放任其自行习剑的状态。那时候的祝莲已经有了冷淡不通人情的模样，但面上还有些矜傲神色，眼睛里反着九邙山巅的冰雪，是个少年气明显的顶尖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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