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一层皮才能真正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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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陈向阳的课业已经开始收尾了。两场连续的降温过后，北方的一些城市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平京虽然没下，但室外的温度也濒临零下。好在暖气充足，在家里时甚至要经常开窗才不会把人闷出汗来。

吃午饭的时候，郑宇显得兴致缺缺，眼睛无精打采地半睁着，吃饭慢得跟数米粒似的。陈向阳给他夹了点肉，问道：“上午写文顺利吗？”

“嗯。”郑宇随口哼了一声。复盘旧文的大纲已经花了他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真正新写出来的文字大概不到一千字。因为间隔时间太长，郑宇打开写作软件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完全忘记了这篇文的设定，只好把前文从头阅读一遍。

这是我吗？郑宇一边读一边想：我曾有过这幺多彩的想象吗？

如今他的灵感大多贫瘠，有时候很久也想不到一点有关故事的进展。思维退化得很严重，稍微想得多一点大脑便很难继续运转，头钝钝地发疼。郑宇写写停停，对着电脑有些无力。

大概是前几天在外面受了风，有点感冒了。郑宇感觉状态不对，身上重得像陷在沼泽里似的，有千万只手把他往泥潭深处拽。

陈向阳敲敲碗，打断了他混乱的思路。

“你看起来很累。”陈向阳关切道，“怎幺了？身体不舒服吗？”

郑宇对小朋友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感冒了。我先不吃了，没胃口。吃点药睡个午觉，没事别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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