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敢说沉溺

那我今天加更吧，给大家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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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黎妈妈在医院手术室外的走廊找到自家儿子的时候，蓦地有些不敢上前去认。

那是一个男人，若不看他隐在阴影中的面容，甚至无法准确判断他的年纪。他坐在椅子上，弓着的背仿佛驮了千斤的沧桑，他的头埋得很低，几乎要埋进手中珍宝似地被捧着的两页薄薄的纸上。他没有动静，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在变幻、都在流动，唯独他如同落进了另一个时空，静得让人怀疑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世纪还要久。

黎妈妈在旁边站了好一阵子，才轻轻过去坐在黎蘅旁边，推了推他的胳膊道：

“儿子，妈妈来了。”

黎蘅点了点头，除此以外，仍旧没有半点动作。

他不说话，黎妈妈也不打搅，摩挲着黎蘅的胳膊聊作安抚。

也不知过了多久，黎蘅才消沉地吐出一口气，擡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妈，阿书要是没了，我该怎幺办？”

他没有哭，声音也冷静得好像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大约悲痛太过于沉重的时候，就会将所有应该爆发的情绪全都压抑在心口，倾诉无门，只剩下一丝无助，还能执着地从眼神和言语之间透露出来。

黎妈妈从没有见过黎蘅这个样子，想要开口劝慰，却汗颜地发现，自己白白过了这半辈子，竟然无从明白儿子心中由爱而生的剧痛究竟是个什幺滋味。不懂，所以连张口都觉得情怯，害怕说重了，把他心上的刀子捅得更深；又怕说浅了，隔靴搔痒，加剧他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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