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X年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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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再次醒来以后，杨宇琨的身体每况愈下。

他渐渐难以负荷绕城墙一周的跑步或是需要互动的剧烈性行为：谢迢见到过杨宇琨牛仔裤膝盖位置磨损厉害的摔倒痕迹，也在一些纠缠着的场合，把毫无预兆失去意识的城卫队长重新弄醒。

杨宇琨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他的头疼似乎比见到李正泽时更严重了，经常被疼痛驱使着蜷缩到床角，全身发抖冷汗涔涔，反复折腾下来就是精神和体质的全面恶化。南方基地仅存的人类在短短几天内瘦削了很多，拥抱时能感受到支棱着的肋骨，他原本颇为健康的脸色带了明显的苍白，眼底浸着青黑的影。

他变得虚弱而疲惫——对李正泽的祛除几乎将他残余的精神力消耗殆尽，那片金色的精神海再不能帮助他修复任何明里暗里的伤口，甚至无法维持能量本身的存在，打算拖着他一同走向消亡。

人类对此也有所预感。

谢迢在一个傍晚接到巡逻永生者的汇报，说杨宇琨撬开了一辆吉普，没有任何启动汽车的打算，在驾驶位坐了半个小时就下了车，原路返回指挥部大楼。负责的永生者走进车辆检查，在方向盘上见到了一滴没擦干净的血。

更晚些时候，谢迢抽出时间去见杨宇琨。永生者握着人类的腰，上下不停地颠弄他，询问些彼此心知肚明的废话，借故从年轻人紧咬着的牙关间逼出几声压不住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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