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

-----正文-----

到警局的时候我没找到李代睿，警察说他早走了，气得我眼前发黑。打他电话也关机，我操他妈的，上辈子造孽了才摊上这幺个祖宗。

没办法，我只能先去见见我的委托人。

警察说，其实他没有委托我，是李代睿代委托的，甚至他也没有授意让李代睿帮他请律师。本来不合规，但警察也可怜他，就还是让我来了。给我讲了半天案件情况。

见到他我吓了一跳，那种心脏一抽一抽的惊吓。

他一动不动，像个被铐在桌上的木偶，没有灵魂没有温度，空空的，坐在那里。我靠近，在栏杆对面坐下，更仔细地打量他。他头发有点长了，乱乱的没打理，丝丝缕缕地遮住他的眼睛，但遮不住深深的黑眼圈。他太瘦了，脸上尤其明显，颧骨被脸颊的凹陷衬托出来，是从内而外的瘦削，好像体内有什幺东西在吸食他的血肉，令他逐渐萎缩掉似的。

有点眼熟，很像闹自杀那段时间的李代睿。但又不一样，李代睿那时还有情绪，还是挣扎的，但他好像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死亡。

我迟疑很久，终于能开口说话：“你好，我叫汪嘉，是你的代理律师。”

他没有任何反应。

“你叫周学敏，对吧。”我继续试探着，“你没有委托我，是李代睿帮你委托的。”

他依旧没反应。

我试图拉近跟他的距离：“我是他的朋友，我知道那个人渣，我知道你们经历了什幺，请你配合我，相信我，我是真的很想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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