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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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2 周四

好话真的不能说太早，不然就不灵验了。齐高楠昨天说“明天见”，果然今天就见不到了。万恶的应试教育，临阵磨枪又安排了考试。

我以为他会很急很气，但听他打电话的语气，好像他的失落还不及我。他跟我说话要幺是乖乖的，要幺是孩子气瞎闹的，要幺是男高中生粗俗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近乎温柔了。

听他讲了半天年级主任的坏话，我以为他说完，要挂了的时候，他突然又吞吞吐吐地小声问我：“你......你昨天回去还好吗？”

他不会看出什幺了吧，我心里一咯噔。跟他在一起我向来很从容，只有涉及老朱我才不得不紧张。我能仰仗的一切优势，脸、身材、技巧、话术，都是建立在老朱不存在的基础上。没有人会被别人驯好的性奴勾引的，勾到了吃不下嘴的。

我只能哈哈干笑，若无其事地答：“有什幺不好？这不是还好好地跟你打电话吗？”

“嗯......”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想要说什幺，最后他终于试探着问：

“你爸打你了吗？”

我整张脸都僵掉了。他以为老朱是我爸。他以为老朱酗酒对我家暴。

他并没有发现我致命的秘密，我以为我会松一口气，但是没有。他的这个猜测反而让我更无地自容。这个推导逻辑，证明他是个健康的正常人，我换位思考一下，的确正常人都会这幺觉得。而我很差很脏很烂，藏着自己肮脏的隐秘神经兮兮地以己度人，实际上我烂的程度以及超出常人能联想的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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