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雨

-----正文-----

同样定时定点的家政阿姨长叹了口气，一边把清理出来的垃圾都倒掉，一边忍不住回头又往沙发上阖着眼不知道是在睡还是在休息的人身上多看了两眼。

早就做好的饭菜摆在餐桌上，没有动静。

房子重新变得干净，简洁宽敞，挡光的窗帘这时候倒是都被拉开了，只是可惜天早黑了。玻璃上全是细碎的尘土和石屑，一片凄惨，更有源源不绝的小股雨水从上往下淅淅沥沥。

空气里发酵了一股极其浓厚的潮闷气，残留的酒精混在地板上蒸发出的洗洁剂消毒水味里，和贺临本人此刻如出一辙。外表收拾得人模人样，却不改内里的那份颓废劲。

浑浑噩噩一天，不知今夕何夕，周围什幺时候重新归于岑寂也不知道，大脑作痛，就是睡死了也要醒。贺临活动着酸胀的四肢爬起来吃了桌上的冷饭，洗了碗，发现又无事可做，大脑放空，意识却很清醒，只好重新坐回餐桌边发呆。

安静。过分安静。好像听得见时间流逝的声音一样的安静。世界也很奇怪，上午的暴雨电闪雷鸣，乌云散去后又回馈以难以忍受的安静。

呼吸变得刺耳，五感也被放大，好像长出了触手，下意识去捕捉周围一切动静。却在等到突然响起的铃声猛然打破僵局的时候，又忽一下飞速缩回去。

迟钝的神经末梢堪堪反应了好一会儿，贺临才想突然想起来一样去找发声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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