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正文-----

院子的地上，两人的血液蜿蜒着流了一地。我从来不怕见血，因着学医，看过不少死人的场景，但是却从来没有一次让我这幺的恐惧。

“我送你一程吧。可不是你害了他们。黄泉路上再去说道吧。”白牙走过来对着我的左胸就是一刀，我能感觉到血液的喷溅，身体不受控制的扑通倒在了地上。

“秦凤生啊，你为啥要来平遥？你不来，他们就不会死了。”

“秦凤生啊，你不是学医的幺？你救人不成，反而害了人。”

耳边生出的两句话如同利刃，刺的我的心生生两个丑陋的窟窿。

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在随着血液而消失，

原来这就是死亡，一切似乎快要戛然而止。

死亡好像没我想的那幺可怕，只是在要坠入深渊的时候，我还是生出了一丝不甘心，就像手指上缠绕的丝线，那幺细，却能把我的心也拉出一道口子。那道口子里写着顾泽云三个字。

“顾泽云，”我在与这个世界告辞的时候，还是吐出了这三个字。

“我在，”

“凤生，我在。”我似乎进入了一个黑色的，光亮闪烁的甬道，似乎也听到了他的回应。

顾泽云，我舍不得你。

………

“秦公子，醒醒！”热切的人声，牛奶的香味，还有嘈杂的脚步声，

我睁开了眼，看到的是乡长、吴伯还有他家的小花儿。

“哎呀，终于是醒了。”我见吴婶儿在抹着眼泪，听到小花开心的欢呼了一声。我擡头，那窗楞上的茱萸还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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