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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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职员第一次来到古宅,是有被深深震撼到的。那天雾很大,台阶没入白茫里,看不到尽头。小职员磕绊地爬了几阶,浓密而显得昏暗的爬山虎络绎不绝地散开,像是迎接他的到来。柏年吞了下口水,心里敬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抵到终点,又折服于匠人的巧夺天工。
青砖砌成的围墙没入绿植里,珠色大门紧阖,牌匾单一个“贺”字。小职员揪着麒麟拉环,“嘎吱”地开了门,入眼是庭院,三进两廊的设计,大气,雄伟。
柏年没见过什幺世面,胆子小得要往外走。却被一股阴风掇得往前去,他吓了一跳,“啪嗒”摔在地上。大门重重一掩。小职员心“咕咚”乱跳,老院长常说,“万物皆有灵”,这座不知历经多少风雨岁月的古宅在这深山里要沉淀多少灵气。
小职员爬起来,硬着头皮朝里走,他爬过檐阶石,穿过回廊。四周的房屋被长黄符封闭,起风了,符条也纹丝不动。走到宅院深处,是祠堂。大门敞开,柏年被风推弄着,跨过了高槛,灯笼“嗖嗖”地剐蹭,供桌上香火未断,烟雾长弥。
小职员捉着膝盖就是一跪,嘴里嘀咕“小人无意冒犯,请不要怪罪”,他半睁开眼,觑见上头只奉了一块灵牌。柏年鬼使神差地走上去,指腹慢吞吞向镌文上划,“淮安侯贺霆之灵位”,他像是被魇住了,一点一点低头,嘴唇触上“贺霆”二字,短暂地,脉脉地吻了一下。“啊!”小职员意识到自己做了什幺,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呜。对不起,我……”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也不晓得要说给谁听,只闻得风中一声低笑,小职员瞪大了眼儿,又慌忙摸了一下脖子。刚才,好像有什幺东西舔了他,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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