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一个温暖的春天遇见你，然后我就会安定下来，不再流浪。

-----正文-----

“我们都是自由的人。”

谁也没有想到，这句在绢布上匆匆写下的话，竟然是颜楠留给卫临的绝笔。

1637年的冬天，北溟公国的君主颜骜去世，他的灵柩在城堡外的松林里停了三天三夜。三天后，在一片风雪飘摇之中，颜楠匆匆即位。

颜骜还很年轻的时候他的某一位情人就为他生下了颜楠，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英年早逝，因此从未考虑过身后事。颜楠即位时只有十六岁，尚是年少，没有被作为继承人认真培养过，却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拥上满是荆棘与鲜血的王座。加冕仪式草率得宛如一个过场。

灰蓝色的鸽子在浓重的雾天被放飞，每一只都扇动羽翼飞向远方，没有一只在这罪孽深重的大地上停留。铺天盖地的惨白里唯一热烈的颜色是猩红，大片大片地在眼前铺开。颜楠看着大主教罗斐尔从侍女手中接过金色的王冠，低下头颅好让罗斐尔为他加冕。

而在他们身后，这座能够容纳千余人的广场上却空无一人。

罗斐尔弯腰低头亲吻他的手背，留下一道冰冷的印记。在罗斐尔身后，猩红的地毯一路铺下台阶，消失在无边无际的灰白里，一如他的前路，不知去处。

曾经的辉煌在颜骜合眼的一刻都烟消云散，成为那再也不会到来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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