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正文-----
其实方兴就在他身边,秦芝一直都不知道,直到他也死在梨凉关外。
他记得自己攻城时被敌军偷袭,一脚踩空掉了下去,睡了很久。当他从剧痛中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擡起胳膊的动作变得格外轻盈,而方兴就守在自己的尸体旁边,支着手臂看着他。
“你醒了。”
“你......我这是做梦吗?还是已经死了?原来死了就能看到你?你一直在我身边?”
“对,我一直在你身边。”方兴起身,冲秦芝伸出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秦芝懵懵懂懂地起身,轻飘飘地跟在方兴身边。两人乘着血色飘过苍凉的梨凉关,往关外某座低矮的碎石山飘去。
“这是哪?”
“是我的衣冠冢,他们没找到我的尸身。”
秦芝愣住了。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方兴已经死了,死无全尸,但面前的少年眉目清秀,一如初见。
“啊,里面有点小,我还是不带你进去了。对了,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方兴笑了笑,指指秦芝的头和手臂。
秦芝被日戎士兵砍中手臂,从城楼上坠落,头先着地,脑后大片血渍把头发都粘连在一块。即便现在是灵体状态,依旧十分狼狈。
“我......我要怎幺洗?这衣服?”
方兴笑了笑,忽然牵过他的手,往库尔车河飘去。一边动,一边跟秦芝絮叨:“无生命的东西就能碰,有生命的就没法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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