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尔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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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过几天没有鱼的生活。

我总觉得自己再这样天天吃鱼，手指和脚趾之间就会生出蹼膜，肚子里长出鱼鳔，而脖子两侧则会裂变出血红色的腮。

不过不吃鱼就没劲儿动脑子，没劲儿整理乱糟糟的头绪，所以为了以后不吃鱼，现在就得多吃点。

一周后，举行耶赫的葬礼。他葬在山腰处，那里是岛上的公墓，所有死去的人都会葬在公墓，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轮到哪里就葬在哪里。生前尊卑有序，死后一视同仁，这幺看死后的世界多少要轻松点。

秋日，岛上的风刮得猛。

母亲与我一同站在最后面，前边筑人墙，人墙最前面竖着块墓碑，墓碑的周边站着几位德高望重又尚存于世的老人，以及三名身穿黑袍的修士。这三名修士的身形都相当挺拔高大，头戴黑色兜帽，手捧黑色软皮红色书脊的《圣经》，轻声祷告着。

忽然想起之前祖母说过的一个故事。

她说在里摩尔大叔之前，给修道院运送物资的是名女人。女人非常勤恳，大到整头牛，小到磨油用的芝麻，都精挑细选，确保无虞后才送上去。有次，她骑着自己精挑细选的牛，一直骑进了一名修士的房间。再出来时，赤裸的身体上满是青紫，嘴里还插着枚十字架。修道院中的女院长视她为邪祟，直言要将其烧掉。女人往人堆里看了眼，似乎在找什幺。片刻后，便径自走到崖壁旁向下跳，成为海面上的一朵小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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