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落叶和蝉鸣

-----正文-----

“瘸子你跑一个给我们看看啊。”

“瘸子是不是不能跑步？”

“你不是想当我朋友吗？那你就跑一个，证明自己的诚意。”

方应春拽着书包带子，低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坐在台阶上的男孩儿们笑嘻嘻地瞧着他，蹦下两个来，绕到他的身后，将他双肩上的书包扯了下来，抛上了台阶，书包在台阶上滚了几下，差些掉进地面的泥坑里。

他一惊，想往前走两步接住书包，被男孩儿们扯了回来。

“走哪儿啊？”

“对啊！”

“绕着跑道跑一个啊！”

方应春抽了抽鼻子，声音从鼻腔中含含糊糊的发出几个音节，叫人听不真切他在说什幺。

他说自己跑不了。跑不了。跑不了。嘟囔着重复了好几遍。

他跑起步来可太丑了，就像是一只瘸了腿的鹅，摇头晃脑、蹒跚前行。

他也跑不快，但凡是跑快一些，保准会乱了节奏又在傅沛航面前摔个狗吃屎，他觉得自己丢人已经丢够了，不想再怎幺丢下去了，他的小手握成了拳拳。

傅沛航手里把玩着狗尾巴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举足无措的瘸子，没有为他解难。

良久，方应春鼓起勇气擡头看傅沛航，脸颊红红的，耳尖也红红的，声带微微颤抖着：“我跑了，你就会真的和我做朋友吗？不耍我吗？”

傅沛航睨着他，看起来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含糊的“嗯、啊”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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