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游人总会在临走前留下一封信，他知道周自书终究还是要走了。

-----正文-----

闻裴之醒了。

周自书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呆愣了许久，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脸上那柔软的触感他才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指腹揉过眼角，擦拭掉泪水。

“以后别再为我这种人哭了，不值得。”

闻裴之躺了太久，也太久都没有说过话，声音极其沙哑，再配上嘴角那勉强的笑，真的是难看极了。

“本来应该谢谢你救了我，但是”话音一顿，周自书垂着眸，眼神黯淡，“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用在这里不适合。小书，我欠你的哪里是这一条命就能还清的，更何况我也没死，还是什幺都没能还给你。”

脖子躺得有些不舒服，闻裴之微微动了动，闯入眼角余光的是床边柜子上放着一束花，花很新，上面还残留着水珠，足见带来之人的细心。

“花很好看，小书，谢谢你。”

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幺，周自书连忙起身，挡住了花瓶。

闻裴之一怔，笑容僵在了嘴角。

仿若约好了一般，两个人都同时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直到医生敲门日常巡视病房才打破了两人这尴尬的处境。 周自书让开了位置，站到了窗边，静静听着医生询问闻裴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医生走后不久，周自书径直走到床边，拿走了花瓶里的花，然后当着闻裴之的面丢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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