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里安感受到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疼痛

-----正文-----

【Arnold】

阿诺尔德再次从噩梦中惊醒，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也许是因为那天的《婚礼进行曲》，他最近总是梦见那些坏事。

这真是糟糕透了，他感到头疼。

护工先生似乎发现了他的难处，很快就将音乐更换。很巧的是，这次是《恰空》。

很像记忆中弗洛里安即兴演奏的某个版本，这可真令人怀念，可惜记不清是什幺时候的事了。

即兴改编是弗洛里安不变的爱好，也是他最拿手的好戏，他拉了多少次《恰空》，就会有多少个不同的版本，一切都随着感觉走。

那时候弗洛里安会露出狡黠的笑容，问他这一遍和上一遍有什幺不同。

阿诺尔德当然能听出来，但还是要配合着露出为难和犹豫，思索很久，用不确定的语气给出答案。

他只想让弗洛里安高兴。

没什幺比这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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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在心里留下的痕迹太深，浸入了灵魂深处，无论多少年后回想起来都是一阵隐痛。好的，坏的，都一样。

毕竟，那时候多幺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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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的冬天太寒冷了，阿诺尔德就像冬眠的动物一样，几乎整天都在睡，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他控制不了自己，不停地做着梦。

梦里的一切就像教堂窗户上的彩色玻璃，迷乱，破碎，如同被人胡乱粘合在一起一样，地狱和人间被打碎，无序地重组在一起，让他只觉得自己被割裂了。上一秒他要溺死在冰冷的水里，下一刻就闯进维也纳熟悉的夏日，他梦见了弗洛里安，他挚爱的少年满身鲜血，沉默地站在废墟里，四处都是血迹和尸体，炮火在头顶飞过，轰鸣不断，弗洛里安一动不动，最终消失在爆炸中，又梦见母亲的自杀，冰冷的血从刀尖流下，滴落在地板上……阿诺尔德被四向拉扯，陷入无边的疯狂、混乱当中，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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