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了。

-----正文-----

贝子言沉默地蹲在他身边。还魂以来他很少去想自己已经死了这件事，他觉得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是让它发生了。他也不后悔救下了那个闯红灯的小男孩，如果自己当时不救他的话。

不救他的话。

自己现在恐怕还活着吧。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空虚。因为他死了，所以他就什幺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襄乔哭得肝肠寸断。贝子言别过头去，他也开始难受了，夜色里的悲伤像是攥住了他的喉咙，他被掐得喘不上气，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眼前的货车来来回回凌迟着他的灵魂。

他想明白了为什幺襄乔每次放学都会绕一大圈回家，如果是正常的路线，那条梦魇一样的马路就是必经之地。每经过一次，襄乔也会死一次。

别啊，别这样啊。

他也想哭，但是流不出眼泪，也发不出声音。

对不起啊。

襄乔的眼泪都哭干了，他湿淋淋的，像被浸泡在情绪的水里。他把自己从里面抽出来，又开始扒拉，从书堆里扒拉出一本绿皮的笔记本，然后“咔哒”一声打开笔盖，在本子上写字。贝子言见过这本笔记本，好几个晚上襄乔都在写，之前他不会去看。今天他凑过去看了，反正他已经死了。

但是他感觉自己又死了一遍。

“18岁了，这是没有贝子言的18岁。不过就算他活着，这也是没有贝子言的18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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